Michael Xu

「An Creator」

11 Sep 2022

中秋杂记

昨天是中秋,所以今天我写篇杂记。

在建立这篇文档后,我自己算了算,简单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以前。

原来已经很久很久,没写过东西了。

上一次很认真的写东西,可能还得追溯到高一了,高一的那个十五岁的生日。

高二和高三的生日倒也循规蹈矩的写了写,不过写的东西不太能作数,主要是因为前者太刻意、太矫情,后者太简短、看着压力就大。

高一那个生日写的类似于回忆录的文章,从头到尾回忆了小学、初中到高一的路,其主要线索是感情经历,从中按时间线穿插着学业的迷茫与奋斗,写到最后也对当时自己的未来做了美好的展望。

当时写完特得意,觉得自己文采傲人天下无双,现在回头看只觉得既幼稚又矫情,带着那股十四五岁少年特有的酸涩,劲太大,容易迷人眼。

但我还是怀念啊,就是怀念。

特别是当我现在用着这好像缺乏人文关怀的程序员,和怀才不遇的举人杂糅到一起的文风来写这篇杂记时,我尤其怀念。

怀念那个半夜在被子里为自己十五岁生日守着夜的少年,怀念那个自认文采傲人天下无双的少年,也怀念那股特有的,特清爽特狂傲的少年味。

那就写点东西吧。

算了算日子,还差一个月,我就满二十了。

而现在我在干什么呢?

如果抛开正在这篇杂记上犯着完美主义,和时刻对抗着强迫症这些细枝末节,从宏观一点的角度上来看,那么我现在大概是处于刚上大三一事无成的阶段。

是的,从不逃避任何问题的角度,就是一事无成。

今天聊聊大学,高中就留给以后来写吧。

回望过去的两年,其实也算有些小小的成果。

比如大一上学期憋了一学期外加一整个寒假的劲,凭着还算可以的均分,带着机试勉勉强强过了一半题的水平,冲进了计算机,算是小小的弥补了一点高考的遗憾。

比如熬了无数个没有意义的夜、写了无数张没有意义的实验报告后,换来了个还不错的均分,至少看上去是真的还不错。

再比如,某两个暑假重新回头看了看择天记,一本从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飞往哈尔滨的飞机上,被我翻开但未看完的、让我又爱又恨的书。在大一的那个暑假回看了一半,看到了天海回归星海前的那一夜,在大二,也就是今年的这个暑假从头再看,好在是一鼓作气读完了。

猫腻的文笔是极妙的。

所以有了,浔阳城的那片春光和那场风雨,天凉好个王破,从周园到雪老城的千里送伞,红透了半边天的夕阳挂,周通爬不出的那个雪夜,一刀两断的两断,一夜观尽前陵碑的星光满京城,逆天改命的那些传说,太阳永不落的日不落草原,雪老城不散的那抹黑袍和没有命运的王之策,西宁旧庙的两个小道士,陈长生和徐有容这让人无话可说的一对,落落大方的落落,北新桥底的恶龙,汶水唐家的那位唐三十六,来自北方的那匹狼,莫大姑娘胜似水莲花的羞愤,太宗皇帝回归星海前大明宫里吹的风,最会选徒弟的那位道士,那句在春光里大喊出来的“离山小师叔苏离在此”,徐有容的大光明剑,一剑从地起的陈长生和一剑自天来的苏离,一独夫五圣人和八方风雨们,苟寒食的那碗冷粥,立在树上腮帮子鼓鼓的松鼠……

有关择天记的一切的一切,我都很喜欢,或者说非常喜欢。

因为这本书最本质的东西,永远都是少年,一个少年或者一群少年,不服输的、眼睛里闪着光、灿烂如朝阳,敢呵天问地问个明白的少年,一起推动的所谓的野花盛开的年代。

而不是金黄的、肥胖的,饱食后在火红泛紫夕阳的余光里慢慢沉在池底淤泥里的鲤鱼。

我的初三后面那个学期,和高一前面那个学期,是带有这种少年味的,阳光又灿烂,天下无双。

很不幸的是,自大学始,我有慢慢成为后者的这种迹象,甚至某些时候已经完全变成了沉在池底的金黄鲤鱼,半呆半迷茫地透过池水,看向头顶正在燃烧的天穹。

具体一点来说,我太“循规蹈矩”了。

把自己局限在学校内毫无意义的“卷”————卷作业,卷报告,卷签到,卷考试,卷别人,卷自己。

是的,结果挺不错的,至少分都挺高,不是吗?

但又有什么意义呢。

考完就忘的知识,眼高手低的代码,胡乱扯淡的报告。

没有意义。

五月份以来陆陆续续面了几场试,深感自己基础之薄弱,以及学界和工业界脱钩之严重,如果只是循规蹈矩的“卷”,那么除了继续在研究生阶段瞎混,决计是没什么更好的出路的。

而那些“叛逆者”们,又是如何呢?

迟先生也好,飞猪也罢,前者在上交,后者在北大。

前者早在大二上就已学完大二甚至大三的专业课,后者更是跳开了学校课程的桎梏,去更远处看。

他们除了叛逆,最本质的共同点还是极强的自我驱动力和专注力,他们是毫无疑问的少年,灿烂如朝阳。

所以跳出那方池塘吧。

叛逆一点,灿烂一点,如同那场春光里的陈长生一般,迎着春光恣意奔跑。

去做,去探索,去阅读,去问个究竟,不要考虑太多,专注于一件事就好。

这次我还是用那句在文书里的话来结尾,我认为特别合适。

一直走,不妥协,

别回头。


写于2022年9月11号的凌晨4点44分

我记